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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爷爷的那些事

第七十章 双老仙逝

我爷爷我奶奶安祥地躺在床榻上。他们手拉着手,微笑地环顾着肃穆地跟在我父亲和堂叔伯们身后的家族老少,面堂红润,神态怡和。我爷爷奶奶喉咙里“咕噜”一动,双眼徐徐合拢,红润的脸色渐渐消褪……我的耳畔依稀传来飘飘仙乐。

“走了,老太爷太奶奶携手同行了。”长辈悲戚地嘟囔。

白布覆盖了我爷爷我奶奶渐趋僵硬的躯体。阴阳两隔泪茫茫,我父亲我母亲我大哥我大嫂我姐姐我我老婆我**我们的子侄外甥号啕大哭。

“爹啊……亲爹啊……娘啊……亲娘啊!”身披麻衣腰缠麻带反戴笋笠的我爹哭嚎着,泪水顺着脸颊滚滚涌出。

“爹啊……爹啊……娘啊……娘亲啊!”白衣白裤的我娘捶胸顿足边哭边念叨:“你们怎这么狠心,撇下我们双双走了。”

“爷爷啊……爷爷……奶奶啊……奶奶……”身穿孝服孝帽的我大哥我大嫂我姐姐我我妻子我**扯着嗓子,发着或粗或细或深或浅的哀嚎。

“阿公啊……阿公……阿嬷啊……阿嬷……”我们的侄子侄女身着白衣手臂束着一块中间缀红或兰的小布,学着大人样泪流满面。

亲人们亦悲戚哭喊。厅堂上哭声一片,悲痛的气氛笼罩“新生堂”药铺。

夜渐黑,吊唁的亲人陆续归去。我姐姐焦急地盯着门外。我知道她从孙家赶下来前已经打电话催孙庆紫归来奔丧。

昏黄的火苗在七芯油灯上明晃晃地跳跃着。我父亲起身给灯盏添上豆油,看着昏昏欲睡的小辈撑着垂下的头颅目光迷离的样子,低声嘱咐阿春:“带进去睡觉,明天还得有精神。”

街道上掠起西北风。漆黑的夜里打更老人敲着更梆走了进来,他肃立地凝视着我们,无言地抓起黄表纸一张张认认真真地投进瓦炉,揩着老泪默默离去。

两只猫泛着绿幽幽的瞳孔徘徊在药铺门外。“哐当……喵呜……”打更老人朝猫们扔出梆槌,猫吃惊地蹿上屋檐,不情愿地回首低鸣。

马蹄声疾。星星留恋地告别我爷爷奶奶,太阳迫不及待地赶来祭拜。林德仙和孙庆蓝翻身下马,快步奔入贴着白联的我家大门,林德仙青溜溜的头皮上淌着汗水,瘦削脸上刻着皱纹的嘴角发出干嚎,孙姑娘长长的黑发差不多垂到肩上,发际是时髦的波浪卷,她在林德仙哭嚎着:“老太爷、太奶奶啊……恕我不孝,来迟了!二老驾鹤西去,劬劳顾复之恩未报啊……”的话音中,陪着他双膝噗嗤下跪,咚咚地在地面敲了三响头。

我大哥和我挽起他俩。我刚平静的心随着他们的到来又翻江倒海起来,泪水如决堤的仙溪**。

灵堂设在我家正厅。厅下东侧十番八乐在领头的唢呐手鼓着腮帮吹出的悲凉声中奏起哀乐,右侧七个道士在鹤发童颜的老道带领下摇着钹磬做起法事。

闻讯的远亲和曾经受惠的乡人都来了,奉上数不清的奠金,一刀刀刻着方孔铜钱图案的黄表纸前仆后继地被投入一个烧化纸钱的瓦炉,火焰不时从瓦炉里蹿起,吞噬着奔进瓦炉的纸钱,纸钱先从两边燃起卷着边蔓延到中间,化为灰白的灰烬。

许茂生张思聪郑杰也来了,蓝色的军装上左胸佩着黑花,左袖挽着黑纱,神情哀戚地凝视着我爷爷奶奶,恭恭敬敬地鞠躬上香……所有吊唁的人追今扶昔唏嘘着,宽慰着……

孙古楠失望地对我姐姐低声说:“看来回不来了。”

我姐姐一副想开的样子,淡定说:“来与不来都无所谓。”

孙古楠羞愧地走到我父亲跟前,欲言又止。我父亲通情达理地拍了拍他的一只膀子。

“豫立啊,告诉大家入敛时都不许哭,当心眼泪落进寿材。”执事的三叔公从熙熙攘攘吊唁者中找到我父亲叮咛道。

我们全家围在我爷爷我奶奶周围仔细端详着。大家都明白再过一会儿随着棺材盖的盖上,从此我爷爷和我奶奶的音容笑貌就只能在梦里寻找了。我看到除了脸色苍白缺少血丝,俩人宛如酣睡。我爷爷和我奶奶相续由我父亲和其他孝眷亲友抱起轻轻放入寿木之内,随即将打狗棒放入死者的左衣袖里,将打狗饼子放在右衣袖里,再把我爷爷我奶奶生前穿的衣服撕破后卷成卷,连同珠宝玉器塞在他们周围。我爷爷身边还放入一个水烟斗。照着三叔公的指引我父亲拿着棉絮在碗内沾一点清水,先后为我爷爷我奶奶顺着两眼由内向外轻擦一下,将棉絮分别塞入我爷爷和我奶奶的两耳内。把他们胸前放的镜子和噙口钱取出后扔到房顶上。

“盖棺了,孝子孝孙高诵请爹娘爷爷奶奶躲钉。”执事的三叔公话音刚落,在叮叮咚咚锤定中,我们哀恸着:“爹啊爷爷快躲钉……娘啊奶奶快躲钉。”

钉完银钉的灵柩被停放在正厅中间。灵前的供桌上摆放供果点心茶酒。我们一人手拿三根点燃的香恭敬地在灵前叩拜,接着大家边哭边把黄表纸投入瓦炉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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